156、礼物哄不好那种生气

　　拨通张亦辰电话，进入呼叫的嘀嘀声，南曦反应过来两人有时差，阿沙国刚早上5点多。要兴师问罪（不是，提闹心事），最少选个人家心情好的时候吧。

　　准备挂断等中午再打，电话对面传来略带沙哑的低音：“曦儿。”

　　听声音应该没起来，南曦声音放轻：“没事，你睡吧，起来再说。”起码得让甲方爸爸乐意谈事情嘛。

　　张亦辰手搭上额头，闭目应：“已经醒了，你说吧。”

　　“你命人撤得毛崧的热搜吧？”他让她说的，不能赖她没眼色。

　　“嗯。”

　　没多余解释的低沉回答，既然对方干脆，南曦索性开门见山道：“我让他们重新剪辑下，你别再撤人家热搜了，好吗？”

　　卖了《丝路》的后续改编版权，赚了对方高价请人拍摄的费用，转手又扯热搜。人家努力花钱上，他坚持不懈的撤。

　　古代最有头脑的商人吕不韦，玩了一手奇货可居，可搁在张亦辰这手段面前，估计都得自愧不如啊。

　　电话对面的呼吸变得不规律，南曦没耐心等，可怜巴巴地撒娇道：“人家辛苦挨冻拍了，mv限制下载，几分钟让撤掉了，晨曦们没看够好失望呢。不要撤了，好不好嘛？”

　　张亦辰烦躁的心让南曦撩得愈发不可控，多出对可爱的侵占欲。

　　“曦儿，你为晨曦打得这个电话吗？”并非舍不得和苏竹的戏短情长吗？

　　南曦立即应道：“对啊。”不能多考虑，不然容易激发对方的质疑。

　　“吻到了？”

　　哪怕只是透过声音，南曦仍听出了危险的信号。

　　头大，承认等于玩火，容易让局面失控。不承认，她老手的人设倒塌了。

　　灵机一动，弱弱说：“人家来大姨妈了，肚肚痛。”

　　张亦辰对她的大男子主义，有利有弊吧。利了好比每次装可怜，能换来他的让步，屡试不爽。弊则他钟爱于替她做决定，鲜少询问她的意见。

　　“曦儿，你底线已经降到只要不怀孕就好吗？”

　　南曦胸有成竹的等来了一句怒火中烧的喝问，如同二丈和尚般的人儿没解释呢，对方率先挂断电话。

　　她无语又震撼啊，极其佩服工科兼理科双博士的脑回路。

　　可怜·曦只不过想换取点同情啊，怎么就变成没原则的人了？她看张亦辰拿的是侮辱人博士学位才对！

　　气fufu地盘腿坐床上，还好没在云尚，不然让南母看到她的坐姿准一顿说，得受双重气。

　　正自言自语痛斥王八，手机新电话接入，毛崧的编导。

　　敛起火气，接通电话。

　　她没说话，对面着急的一连串问题扫射过来：“怎么说了？有没希望搞定啊？是不是天禹弄的啊？南曦你说话啊。”

　　南曦头嗡嗡响，语气冷漠地反击：“你从哪判断的一定是天禹啊，天禹那么没底线啊，收了版权和演员的钱再撤你热搜，一件事赚三份钱啊？”还凶她呢，张亦辰才是没底线大王八之首！

　　编导让问得心虚，毕竟他手里没石锤，只是怀疑天禹在操作。有实力能反复秒撤他们话题的人不多，不是他看不起龙野，对方真没这实力。加上南曦一些高深莫测的话，致使他产生很准的第六感。

　　当下情况，不管是否有天禹有关，他如果不注意得罪了南曦，会让已经够倒霉的毛崧遭受永无翻身境遇。

　　思索片刻，严谨措词道：“我以及我司对天禹绝对信任，否则没必要花高价购买天禹任何东西。我实属走投无路了，在向你求助，而非询问或断定如何。”

　　文人说话果然有水平，几句改变已经僵持的局面。

　　对方先弄了虚的一套，南曦承着话说：“我帮你问过天禹核心了，他们不知情。后通过其他渠道打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可能你们得罪了某些人，对方不惜重金在操作。”

　　编导的思维让重新带回龙野身上，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通。

　　挑破了确认问：“你意思龙野公司在捣鬼吗？”

　　南曦走到大厅，端起红糖水喝口，断然否认：“我没说，我不清楚你们得罪了谁。”一切消息皆打听。

　　这种情况下否认的效果比承认强，承认会让对方觉得诡异，否认反而促使对方加重心里的猜测。不是她挑拨是非，毛崧和龙野本来属于一山难容二虎，不用她挑拨。

　　之前怪她多嘴提醒了，后面想来她和天禹处在同一条船，天禹的信誉非常关键。

　　好烦，让骂了还得管，一定要把张亦辰气回来才行。

　　编导暗自揣测了会，犯愁地问南曦：“能打听到他们一次花多钱吗？不行我们坚持发着，给对方钱耗没了。”

　　南曦新喝的一口红糖水，差点喷出，没看出他挺闷骚。

　　“给对方钱耗没了，你们热度也没了。”

　　编导让满盆凉水浇灭了才为小聪明升起的自豪，沮丧问：“那你说怎么办？”

　　“我说？”南曦故作诧异。

　　编导一改态度，巴结道：“南曦大影后一直是我们毛崧的贵人呢，您不会不管他哦。如果帮他化解了危机，您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南曦挑高语气：“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对！”

　　摆出狂拽的勉强态度：“行吧，你把原版发过来我看看吧，我看有没能加的地方。”

　　编导自然听懂了行内话，要加广告了。古风mv加广告显得特别突兀，但没办法啊，只求能赶着热度发出去。

　　不墨迹打包三个镜头原版摄影文件，发到南曦邮箱。

　　南曦解锁文件，5倍速观检查，没发现奇怪镜头，转发给张亦辰邮箱，附文：已kina的水平，应该随便看出是否属于原视频，有没被剪辑吧。

　　光不理对方，或真找个男的闹点绯闻气人远远不够，还解决不了事情。她要骂人的人怀着愧疚痛苦！

　　双手托腮静待保姆阿姨做好香喷喷的饭，美滋滋吃着。

　　保姆阿姨指指南曦手机，关心提示：“小曦呀，你的手机一直在震啊。”

　　“嗯，不理他。”瞄眼刚一通未接结束的手机屏幕，目前累积9通未接。

　　哼！活该。

　　吃好午饭，毛崧编导惴惴不安地来问：“大影后，事情怎么样了？”

　　“古风mv确实不好打广告啊，那欠着吧，回头有需要毛崧写歌的地方找你们。”收下对方反复的谢谢，南曦道出主菜：“不过我保持那句老话，人很多事情不能做尽了，我之前劝过你，不要留错位吻戏。正片没放，你们类似于番外的mv放出来，难免遭人眼红，逼狗跳墙啊。”

　　南曦的每句话全让编导有怀疑天禹，又找不出具体理由。好比天禹不满他们抢了正片的热度，正片早上过了，以天禹首席执行官的商业头脑，可以给以他们视频不符合约定规范来加价。

　　双赢的事情，没必要搞得太负责。一番思考，他让南曦说服了。

　　编导：“好吧，那我们把吻戏剪掉。万一后面对方再花钱撤热搜怎么办？”

　　南曦担保道：“只要没吻戏，对方不太可能会花大价钱，小操作天禹帮你们挡下。”

　　编导感激涕零，这售后服务杠杠的。

　　20分钟剪辑优化完，毛崧和整个公司的人全盯着手机，不停刷新。

　　刷了快一小时，重新冲到热搜榜第一的新歌让他们安了心。

　　不少cp粉发现猫腻，在网上跳腾：【我记得第一版mv有神颜夫妇吻戏啊，怎么重新上的版本没有了？】

　　【对啊，一首歌加mv收费15块钱，我花钱买不来几秒吻戏吗？奸商！】

　　【说吧还要多少钱才能开通超前点播啊？一次给个痛快数，好像姐姐花不起那钱似的。】

　　毛崧团队背锅解释：【之前的吻戏是两位主演和毛毛送给大家的新年礼物，不会再公开了。既然属于礼物，惊喜成分必不可少，有幸看到的人来年一定会好运加持。没看到的亲们，我们特别准备了100份签名海报相送，在本楼抽奖。】

　　毛崧的粉丝毛毛开心了，cp粉们抱怨不断，间接给毛崧和他的新歌添了把大伙。爱豆榜上，毛崧的热度活活超越第二名龙野一倍多。

　　下午，南曦手机始终保持静音模式，对于坏人的惩罚哪能轻易一两小时结束。

　　从瑞丽杂志走出，回到公司抵达《飞霜流光剑》办公层。

　　电梯门一开，高秋锋黑着脸守在门口，递上他的电话：“少主让你接。”

　　精致的小脸失笑，让她接她就接吗？

　　“没空。”

　　南曦带着保镖大哥和黄怡走出电梯，正眼没瞧下高秋锋。张狂地走出两步，胳膊让紧紧抓住，高秋锋后退步，重新递上电话。

　　保镖大哥压住高秋锋的手，保镖大哥不畏重权的护她之举，让南曦很动容。

　　但两重力道一起施加给她胳膊，高秋锋又誓不罢休的样子，伤的只能是她。

　　吃痛地冲其低呼声：“放手。”

　　“接电话，少主在等。”

　　高秋锋不低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上，引起众人注意。杏目扫眼躲在暗处偷窥的人们，其中包括闻声跟出来试镜女演员。

　　南曦深呼吸两下，一把夺过高秋锋手里电话按断，掏出她的手机拨通张亦辰电话。对方随着她拿过电话松了手，她给黄怡和保镖大哥点下头，独自走回办公室。

　　抬腕看眼时间，距离试镜差半小时。摘掉日月星辰表，丢进抽屉，讨厌送它的人。

　　没搞拨通挂断那套，这年头啊，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高秋锋，绝对能干出砸她办公室门的事情。

　　没必要让别家演员看了笑话，她不愿制造的不好话题，别人休想见缝插针。

　　电话接通，她没说话，对方等了片刻，开口：“曦儿。”

　　“不接受道歉。”南曦语调冷冷的说。

　　“呵，”讨厌的轻笑声来了，“喜欢伯卡的留风项链吗？”

　　南曦心动地眨眨眼，伯卡发布不久的留风项链，报价560w。

　　整体设计理念和中国的镂空雕刻类似，项链采用几百条如丝细的铂金，打造出风吹动的效果，每条交错的丝金间镶入颗颗钻石。

　　要说它漂亮吗？还行，不算惊艳，但寓意深刻：将世间所有美好随风带到你身边。

　　其次贵啊，这个优点当先了，其他繁琐之类的缺点可以忽略不计。

　　犹豫片刻，决定钓大鱼：“少来讨好我！告诉你啊，我对感情喜欢讲究个两情相悦，看得顺眼。有经验不代表乱交，请你搞清楚！你的不尊重让我很生气，礼物哄不好的那种生气。”

　　发泄的同时暗示了她对包办婚姻的反感，倒完心情垃圾，南曦舒服多了。

　　“加个df。”

　　南曦脱口问道：“香家的df吗？”

　　“嗯。”张亦辰答应得很轻，似带着百般纵容。

　　南曦一下没咬死原则，答应了：“行吧。”

　　“呵，乖了。我去忙，过几天回国带给你。”

　　行吧，何必和甲方爸爸生气呢。要说这些东西，她能不能自己买得起，对于现在的她不是大事。关键自己买的东西，哪有别人赔礼道歉的香啊。

　　走出办公室，等八卦的人们和她换了个表情。她满面春风，别人失落无语，估计让高秋锋训斥了。

　　来到试镜厅，约好的四名女演员站成一排，其中两人已经面露诧异地用目光到处瞥了。

　　一起试镜乃她刻意为之的安排，女主风霜的知性、淡定性格不是装出来。简单的直面他人优秀表现做不到，完全不符合风霜人设。

　　南曦没留情地让乱瞥的两人先演，她们已经够慌了，演绎出的东西和她们的慌乱挂等号，不堪入目。

　　pass掉两人，剩下宋玉和一个上影刚毕业的女孩严冰。宋玉在《春雪》剧组和南曦接触过，大概能摸清南曦一些手段之目的，她在四人里的状态最为淡定。

　　南曦没点名，问面前两位姑娘：“谁先来？”

　　严冰出于礼貌看眼宋玉，宋玉递上大气的微笑，面朝回南曦说：“我来吧，让冰冰多准备会。”区区应届毕业生，和她争？笑话。

　　严冰状态轻松地回以微笑，坦然点头同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