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左右
我与星辰 | 作者:无法传递姓名 | 更新时间:2020-12-01 02:21:02
人生苦短,情思却绵长不尽
所以她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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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你们的选择,或许你们选择的这条路注定满是荆棘,或许你们倾尽所有都换不回应有的回报,但你们必须强大,在你们踏上这条路之前。”
在你们被难以避免的黑暗重伤之前……
有毒的草往往开出迷人的花,恨你的人总是说着爱你的话……
少年微垂的眼眸不知为何悄然染上了微薄的哀伤,雾气弥漫的眼底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珠泫啊,别忘了秀荣和艺琳是因为什么才留在了公司。”他抬眸静静望入他眼底的错愕,“不要总是把自己和别人做比较,我相信李秀满老师没有看错,你比涩琪更适合成为队长,虽然涩琪练习时间比你长。”
“而涩琪你,因为珠泫的年龄在出道组中不上不下难免会尴尬,而胜完又性格温和没有办法起到威慑的作用,所以维持一个团队的秩序就只能靠你。”
“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成为艺人之后,哪怕一丝细微的错误都会被有心人攥在手中无限放大,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会暴露在无数人的目光下,稍有偏差都可能会造成无法承受的后果。”
“今天对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只是我自己个人的观点,你们可以选择斟酌我所说的建议,也可以当做今天晚上的事从未发生。”
如果不是因为事态的骤然爆发让李秀满老师都开始动摇自己组建偶像女团的想法,他绝对不会这么着急地说出这么一番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伤人的话。
他始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不过是一位制作人,写歌作曲才是他的本职工作,给出像今天这样近乎直白的建议已是最大限度的干涉,他并无权利要求别人因此改变。
但就像多年之后,被拉芙们调侃的那样。
姜瑾安,不过是个满脑子只想着rv的傻瓜。
他会费尽心血为rv写一首用血泪谱成的曲子,专注得甚至无视自己身上累累的痛楚悲伤,虽然不是一个公司的。
……
他渴望着看到她们长大,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无法永远地保护着她们,他无力庇佑,所以他迫切地希望看到她们变得成熟而坚强……
……
但即使是这样……
那天晚上,他在自己的日记里这样写道。
“即使你们终将成长为我所期望的坚不可摧的模样……
我也在心底这样许下最后的愿望。
愿你们即使半生出走,归来也仍是我记忆中初心不变的少女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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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期盼着你早日长大,又希望你一直是女孩模样的人,一定是真心地爱你。
因为她们希望你能学会独立而坚强,却又希望自己能守在你身边做你一生的屏障。
人生苦短,情思却绵长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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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们左右为难。
他说话的语调很轻很慢,像是柔软夜幕下缓慢氤氲的潮湿雾气,又像是凌着漫天繁星盛开的幽微花朵,浸透皎白月色与璀璨星河,在缓慢流淌的空气中褪去凉意拂去尖刺,只留下浅淡温凉,在轻柔晚风中悄然凝结成露水缓慢滴落。
房间里没有开灯,三个人只是安静地坐着,仿若置身浓稠的雾气中,模糊的视线中只有微凉月色空灵散落,稀薄得像是要褪色。
“我想对你们说的就这些。”起身打开了墙上的开关,他端起瓷白的茶杯习惯性地抿了一口,昏暗的灯光将眼前的一切都映照得模糊而温柔。
“回去好好想想吧,如果我今天说的这番话能帮到你们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纤瘦的少年逆着清冷月色坐在窗前,窗外满盈月色的槭树在浅褐色的木质地板上坠落黑白剪影,像是游鱼的影子翩跹游曳而过,月光糅杂着茶花荼蘼幽微的香气悄然氤氲成雾气。
“当然,如果没有什么用处也没有关系,毕竟这只是我的私心而已。”被轻轻捧在手中的薄荷茶不知何时已经散尽了热气,碧色叶片沉入瓷白杯底,徒留一片澄澈静谧的微凉,涌入喉中泛起清冽泛苦的涩意。
“我只是一名制作人,帮你们制作出道曲,立场不同,处境不同,也不是一家公司的,所以我明白我没有资格说着能理解你们的辛苦这样的话。”他轻柔抬眸,从那双水色温润的眼瞳中泛出的目光极轻极淡,落在身上没有丝毫压迫或是苛责,只剩下一片极为柔软明亮的注视感,像是海水般裹挟着无边温凉,拂去冷意只剩下漫无边际的柔软,“我没有办法体会到你们的压力你们的痛苦,更没有办法代替你们承受。”
“我所能做的,只有为你们做出最好的音乐。”
少年清澈的嗓音温柔依旧,轻柔的声线融化在清冷的月光下,明明温润一如流水潺潺而过,却在穿透耳膜的瞬间带起一阵略带刺痛的灼热。
“我承诺,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希望你们也能一样。”
……
伸手轻轻阖上身后的房门,她沉默着走在回宿舍的楼梯上,身前的人蓦然转身看她,那双初见时满溢着倔强和冷清的锋锐眼眸,此时此刻却悄然褪去所有凌厉锋芒,只剩下一大片,雾气般浸满眼瞳的幽微暗光。
像是盛夏骤降的暴雨,漆黑不见星辰的夜空。
她这是有多久,没在这双一贯冷清淡漠的眼睛里看到这样懊恼和自责的神色了。
说实话,就连她自己也不记得了,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叫裴珠泫的女人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的脆弱与痛苦,在所有人面前不知不觉地筑就沉稳可靠的形象。
不断流转的岁月像是汹涌水流般持续冲刷着每个人的棱角,那些曾经的年少轻狂热血翻涌,到头来都敌不过时光摧折人情冷暖,而她们,只不过是比同龄人更早地体会酸楚学会隐忍坚强。
她还记得对方握着一张沾满鲜血的明信片时濒临崩溃无声痛哭的模样,如果真的要从不断流失遗忘的记忆中追溯过往,这大概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个比她小五岁的人瑟缩在自己狭隘的黑暗中流露自己内心的悲怮,姿态无助像是被遗弃的幼兽。
有一次独自在宿舍里找耳机线的时候,她曾经无意地找到了那个被她慎重存放在柜子里的黑色匣子。
虽然心里再清楚不过,窥探别人的隐私并不对,更何况对方是自己尊敬的人。
但她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地,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个漆黑的匣子。
不是她曾经猜测过的恋人或是家人,匣子里除了一叠一叠摆放好的樱花照片,就只有一张边缘浸满干涸的血迹的明信片。
毫无征兆地,她突然想起在瑾安的工作室里无意中翻动那叠凌乱的草稿,目光触及纸面时,那些落入眼中再熟悉不过的飞舞字体。
那突兀堆砌在一堆凌乱浅灰色的涂改中,被仔细且用力地描黑,浓重鲜明得力透纸背的,清晰地立于白纸上的字迹。
「JJA」
那个性格倔强天生反骨的男人曾经在素白的纸页上用泛着潮湿锈痕的铅笔无数次描摹着这三个意味不明的字母,像是某个人名字的缩写,但她反复搜索,能够追溯的记忆中却没有一个人的名字符合。
等等……JJA……
没来由地,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身前的人有些诧异地抬眸看她。
Jiang……Jing……An……
姜……瑾……安……
无数记忆的碎片堆叠重组,她想起两个人相处时过分熟稔融洽的氛围,交谈时的轻松自在,还有她望向对方时总是隐约含着浅淡温柔的温和目光。
她沉默着,犹疑着,说实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无权去过问这些,但身体却先大脑一步,将心中的困惑与惊诧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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